辛弃疾
〔宋〕 1140 - 1207 年
南宋著名豪放派词人、将领,济南府歴城县(今山东省济南市歴城区遥墙镇四凤闸村)人,原字坦夫,改字幼安,别号稼轩。
宋高宗绍兴十年(1140年),生于金山东东路(原北宋京东东路)济南府歴城县,时中原已陷于金。
绍兴三十一年(1161年),海陵王南侵,稼轩趁机聚众二千,投忠义军隶耿京部。
绍兴三十二年(1162年)奉京命奏事建康,高宗劳师建康,授天平军节度掌书记,并以节度使印告召京。
时京部将张安国杀京降金,稼轩还至海州,约忠义军五十骑,径趋金营,缚张安国以归,献俘行在,改差签判江阴军,时年二十一岁。
宋孝宗干道四年(1168年)通判建康府。
干道时,累知滁州,宽征赋、招流散,教民兵、议屯田。
历提点江西刑狱,京西转运判官,知江陵府兼湖北安抚,知隆兴府兼江西安抚使,淳熙中,知潭州兼湖南安抚使,创建“飞虎军”,雄镇一方。
后再知隆兴府,任上因擅拨粮舟救荒,为言者论罢。
宋光宗绍熙二年(1191年),起提点福建刑狱,迁知福州兼福建安抚使,未几又为谏官诬劾落职,居铅山。
宋宁宗嘉泰三年(1203年),起知绍兴府兼浙东安抚使。
嘉泰四年(1204年),迁知镇江府,旋坐谬举落职。
开禧三年(1207年)召赴行在奏事,进枢密都承旨,未受命而病卒,年六十八。
后赠少师,谥“忠敏”。
稼轩擅长短句,以豪放为主,有“词中之龙”之称,与东坡并称“苏辛”,又与易安并称“济南二安”。
平生力主抗金,“以恢复为志,以功业自许”,尝上《美芹十论》与《九议》,条陈战守之策,然命运多舛,屡与当政之主和派政见不合,备受排挤,壮志难酬。
故满腔激情多寓于词。
词风多样,题材广阔,悲郁沉雄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,更善化前人典故入词。
现存词六百馀首,有词集《稼轩长短句》传世。
诗集《稼轩集》已佚。
清嘉庆间辛敬甫辑有《稼轩集钞存》,近人邓恭三增辑为《辛稼轩诗文钞存》。
生平见《宋史·卷四百〇一·辛弃疾传》,近人陈思有《辛稼轩年谱》及邓恭三《辛稼轩年谱》。
臣闻今之论天下者皆曰:「南北有定势,吴楚之脆弱不足以争衡于中原。」臣之说曰:「古今有常理,夷狄之腥秽不可以久安于华夏。」
夫所谓南北定势者,粤自汉鼎之亡,天下离而为南北,吴不能以取魏,而晋足以并吴;晋不能以取中原,而陈亦终于毙于隋;与夫艺祖皇帝之取南唐、取吴越,天下之士遂以为东南地薄兵脆,将非命世之雄,其势固至于此。
而蔡谟亦谓:「度今诸人,必不能辨此。
吾见韩庐东郭踆俱毙而已。」
臣亦谓吴不能以取魏者,盖孙氏之割据,曹氏之猜雄,其德本无以相过,而西蜀之地又分于刘备,虽愿以兵窥魏,势不可得也。
晋之不能取中原者,一时诸戎皆有豪杰之风,晋之强臣方内自专制,拥兵上流,动辄问鼎,自治如此,何暇谋人?宋、齐、梁、陈之间其君臣又皆以一战之胜蔑其君而夺之位,其心盖侥幸于人之不我攻,而所以攻人者皆其自固也。
至于南唐吴越之时,适当圣人之兴,理固应耳,无足怪者。
由此观之,所遭者然,非定势也。
且方今南北之势,较之彼时亦大异矣。
地方万里而劫于夷狄之一姓,彼其国大而上下交征,政庞而华夷相怨,平居无事,亦规规然模仿古圣贤太平之事以诳乱其耳目,事以其国可以言静而不可以言动,其民可与共安而不可与共危,非如晋末诸戎四分五裂,若周秦之战国,唐季之藩镇,皆家自为国,国自为敌,而贪残吞噬、剽悍劲勇之习纯用而不杂也。
且六朝之君,其祖宗德泽涵养浸渍之难忘,而中原民心眷恋依依而不去者,又非得为今日比。
臣故曰:「较之彼时,南北之势大异矣。」
当秦之时,关东强国末楚若也,而秦楚相遇,动以数十万之众见屠于秦,君为秦虏而地为秦虚。
自当时言之,是南北勇怯不敌之明验,而项梁乃能以吴楚子弟驱而之赵,就钜鹿,破章邯,诸侯之军十馀壁者皆莫敢动。
观楚之战士无不一当十,诸侯之兵皆人人惴恐。
卒以坑秦军,入函谷,焚咸阳,杀子婴,是又可以南北勇怯论哉?
方怀王入秦时,楚人之言曰:「楚虽三户,亡秦必楚。」夫岂彼能逆知其势之必至于此耶?盖天道好还,亦以其理而推之耳。
固臣直取古今常理而论之。
夫所谓古今常理者:逆顺之相形,盛衰之相寻,如符契之必同,寒暑之必至。
今夷狄所以取之者至逆也,然其所居者亦盛矣。
以顺居盛,犹有衰焉;以逆居盛,固为衰乎?臣之所谓理者此也。
不然,裔夷之长而据有中夏,子孙有泰山万世之安,古今岂有是事哉!今之议者皆痛惩往者之事,而劫于积威之后,不推项籍之亡秦,而威以蔡谟之论晋者以藉口,是犹怀千金之璧,不能斡营低昂,而摇尾于贩
臣闻行阵无死命之士则将虽勇而战不能必胜,边陲无死事之将则相虽贤而功不能必成。
将骄卒惰,无事则已,有事而其弊犹耳,则望贼先遁,临敌遂奔,几何而不败国家事。
人君责成于宰相,宰相身任乎天下,可不有以深探其情而逆为之处乎!盖人莫不重死,惟有以致其勇,则惰者奋、骄者耸,而死有所不敢避。
呜呼!此正鼓舞天下之至术也。
致之如何?曰:「将帅之情与士卒之情异,而所以致之之术亦不可得而同。」和则?致将帅之勇在于均任而投其所忌,贵爵而激其所慕;致士卒之勇,在于寡使而纾其不平,素赏而恤其已亡。
臣请得而备陈之:
今之天下,其弊在于儒臣不知兵而武臣有以要其上,故阃外之事朝廷所知者胜与负而已,所谓当进而退、可攻而守者,则朝廷有不及知也。
彼其意盖曰:「平时清要,儒臣任之;一旦扰攘,而使我履矢石!吾且幸富贵矣。
岂不能逡巡自爱而留贼以固位乎!」向者淮上之师有迁延而避虏者,是其事也。
臣今欲乞朝廷于文臣之中择其廉重通敏者,每军置参谋一员,使之得以陪计议、观形势而不相统摄。
非如唐所谓监军之比。
彼为将者心有所忌,而文臣亦因之识行阵、谙战守,缓急均可以备边城之寄;而将帅临敌,有可进而攻之之便,彼知缙绅之士亦识兵家利害,必不敢依违养贼以自封而遗国家之患。
此之谓均任而投其所忌。
凡人之情,未得志则冒死以求富贵,已得志则保富贵而重其生。
古人论御将者以才之大小为辨,谓御大才者如养骐骥,御小才者如养鹰犬。
然今之将帅岂皆其才大者,要之饱则飞去亦有如鹰者焉!向者虹县海道之师,有得一邑、破数舰而遽以节钺,使相与之者,是其事也。
臣欲乞朝廷靳重爵命,齐量其功,等第而予之。
非谓无予之谓,徐以予之,且欲使之常舋舋然,有歆慕未足之意以要其后效。
而戒谕文吏,非有节制相临者必以资级为礼,予左选人均,无使如正使遥郡者间有趋伏堂下之辱,如唐以金紫而执役之类。
彼被介胄者知一爵一命之可重,而朝廷无左右选贵贱之别,则亦矜持奋励、尽心于朝廷而希尊容之宠。
此之谓贵爵而激其所慕。
营幕之间饱暖有不充,而主将歌舞无休时,锋镝之下肝脑不敢保,而主将雍容于帐中,此亦危且勚矣。
而平时又不予之休息以养其力,至使于舁土运甓以营私室而肆鞭鞑,彼之心怀愤挟怨,惟恐天下之无事、以求所谓快意肆志者而邀其上,谁肯挺身效命以求胜敌哉!兵法曰:「视卒如爱子」,故古之贤将有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而分劳苦。
臣今欲乞朝廷明敕将帅,自教阅外,非修营治栅、名公家事者不得私有役使,以收士卒之心
把江山好处付公来,金陵帝王州。
想今年燕子,依然认得,王谢风流。
只用平时尊俎,弹压万貔貅。
依旧钧天梦,玉殿东头。
看取黄金横带,是明年准拟,丞相封侯。
有《红梅》新唱,香阵卷温柔。
且画堂、通宵一醉,待从今、更数八千秋。
公知否:邦人香火,夜半才收。
江头父老,说新来朝野。
都道今年太平也。
见朱颜绿鬓,玉带金鱼,相公是,旧日中朝司马。
遥知宣劝处,东閤华灯,别赐《仙韶》接元夜。
问天上、几多春,只似人间,但长见、精神如画。
好都取、山河献君王,看父子貂蝉,玉京迎驾。
造物故豪纵,千里玉鸾飞。
等闲更把,万斛琼粉盖玻瓈。
好卷垂虹千丈,只放冰壶一色,云海路应迷。
老子旧游处,回首梦耶非。
谪仙人,鸥鸟伴,两忘机。
掀髯把酒一笑,诗在片帆西。
寄语烟波旧侣,闻道莼鲈正美,休裂芰荷衣。
上界足官府,汗漫与君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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