習習谷風,扇此暮春。
玄澤墜潤,靈華煙熅。
高山熾景,喬木興繁。
蘭波清涌,芳滸增源。
感物興想,念我懷人。
習習谷風,載穆其音。
流芳鼓物,清塵拂林。
霖雨嘉播,有渰凄陰。
歸鴻逝矣,玄鳥來吟。
嗟我懷人,其居樂潛。
明發有想,如結予心。
習習谷風,以温以凉。
玄黃交泰,品物含章。
潛介淵躍,飛鳥雲翔。
嗟我懷人,在津之梁。
明發有思,凌波褰裳。
習習谷風,有集惟喬。
嗟我懷人,於焉逍遙。
鸞栖高岡,耳想雲韶。
拊翼墜夕,和鳴興朝。
我之思之,言懷其休。
習習谷風,其音孔嘉。
所謂伊人,在谷之阿。
虎質山嘯,龍輝淵播。
維南有箕,匪休其和。
有捄天畢,戢爾滂沱。
懿厥河漢,耽彼大華。
明發有懷,我勞如何。
瞻彼高岡,有猗其桐。
允也君子,實寶南江。
員規啓裕,沈矩履方。
泳此明流,清瀾川通。
陟彼衡林,味其回芳。
馥矣回芳,綢繆中原。
祁祁庶類,薄采其芬。
栖遲泌丘,容與衡門。
聲播東汜,響溢南雲。
穆穆閶闔,南端啓籥。
庶明以庸,帝聽式闕。
有鳳于潛,在林栖翮。
非予之祚,孰與好爵。
幽居玩物,顧景自頤。
發憤潛帷,彷佛有思。
予美亡此,終然肯來。
企予與言,惟用作詩。
思戀,無往不至。
省告,對之悲塞!未知何日復得奉見。
何以喩此心!惟願盡珍重理。
遲此信反,復知動靜。
鍾繇字元常,穎川長社人也。
嘗與族父瑜俱至洛陽,道遇相者,曰:“此童有貴相,然當厄於水,努力慎之!”行未十里,度橋,馬驚,墮水幾死。
瑜以相者言中,益貴繇,而供給資費,使得專學。
舉孝廉,除尚書郎、陽陵令,以疾去。
闢三府,爲廷尉正、黃門侍郎。
是時,漢帝在西京,李傕、郭汜等亂長安中,與關東斷絕。
太祖領兗州牧,始遣使上書。
傕、汜等以爲“關東欲自立天子,今曹操雖有使命,非其至實”,議留太祖使,拒絕其意。
繇說傕、汜等曰:“方今英雄並起,各矯命專制,唯曹兗州乃心王室,而逆其忠款,非所以副將來之望也。
”傕、汜等用繇言,厚加答報,由是太祖使命遂得通。
太祖既數聽荀彧之稱繇,又聞其說傕、祀,益虛心。
後傕脅天子,繇與尚書郎韓斌同策謀。
天子得出長安,繇有力焉。
拜御史中丞,遷侍中尚書僕射,並錄前功封東武亭侯。
時關中諸將馬騰、韓遂等,各擁強兵相與爭。
太祖方有事山東,以關右爲憂。
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隸校尉,持節督關中諸軍,委之以後事,特使不拘科制。
繇至長安,移書騰、遂等,爲陳禍福,騰、遂備遣子人侍。
太祖在官渡,與袁紹相持,繇送馬二千餘匹給軍。
太祖與繇書曰:“得所送馬,甚應其急。
關右平定,朝廷無西顧之憂,足下之勳也。
昔蕭何鎮守關中,足食成軍,亦適當爾。
”其後匈奴單于作亂平陽,繇帥諸軍圍之,未拔;而袁尚所置河東太守郭援到河東,衆甚盛。
諸將議欲釋之去,繇曰:“袁氏方強,援之來,關中陰與之通,所以未悉叛者,顧吾威名故耳。
若棄而去,示之以弱,所在之民,誰非寇仇?縱吾欲歸,其得至乎!此爲未戰先自敗也。
且援剛愎好勝,必易吾軍,若渡汾爲營,及其未濟擊之,可大克也。
”張既說馬騰會擊援,騰遣子超將精兵逆之。
援至,果輕渡汾,衆止之,不從。
濟水未半,擊,大破之,斬援,降單幹。
語在《既傳》。
其後河東衛固作亂,與張晟、張琰及高幹等併爲寇,繇又率諸將討破之。
自天子西遷,洛陽人民單盡,繇徙關中民,又招納亡叛以充之,數年間民戶稍實。
太祖徵關中,得以爲資,表繇爲前軍師。
魏國初建,爲大理,遷相國。
文帝在東宮,賜繇五熟,爲之銘曰:“於赫有魏,作漢藩輔。
厥相惟鍾,實幹心膂。
靖恭夙夜,匪遑安處。
百寮師師,楷茲度矩。
”數年,坐西曹掾魏諷謀反,策罷就第。
文帝即王位,復爲大理。
及踐阼,改爲廷尉,進封崇高鄉侯。
遷太尉,轉封平陽鄉侯。
時司徒華歆、司空王朗,並先世名臣。
文帝罷朝,謂左右曰:“此三公者,乃一代之偉人也,後世殆難繼矣!”明帝即位,進封
荀彧字文若,穎川穎陰人也。
祖父淑,字季和,朗陵令。
當漢順、桓之間,知名當世。
有子八人,號曰八龍。
彧父緄,濟南相。
叔父爽,司空。
彧年少時,南陽何顒異之,曰:「王佐才也。」永漢元年,舉孝廉,拜守宮令。
董卓之亂,求出補吏。
除亢父令,遂棄官歸,謂父老曰:「穎川,四戰之地也,天下有變,常爲兵衝,宜亟去之,無久留。」鄉人多懷土猶豫,會冀州牧同郡韓馥遣騎迎之,莫有隨者,彧獨將宗族至冀州。
而袁紹已奪馥位,待彧以上賓之禮。
彧弟諶及同郡辛評、郭圖,皆爲紹所任。
或度紹終不能成大事,時太祖爲奮武將軍,在東郡,初平二年,彧去紹從太祖。
太祖大悅曰:「吾之子房也。」以爲司馬,時年二十九。
是時,董卓威陵天下,太祖以問彧,彧曰:「卓暴虐已甚,必以亂終,無能爲也」。
卓遣李傕等出關東,所過虜略,至穎川、陳留而還。
鄉人留者多見殺略。
明年,太祖領兗州牧,後爲鎮東將軍,彧常以司馬從。
興平元年,太祖征陶謙,任彧留事。
會張邈、陳宮以兗州反,潛迎呂布。
布旣至,翅乃使劉翊告彧曰:「呂將軍來助曹使君擊陶謙,宜亟供其軍食。」眾疑惑。
或知邈爲亂,即勒兵設備,馳召東郡太守夏侯惇,而兗州諸城皆應布矣。
時太祖悉軍攻謙,留守兵少,而督將大吏多與邈、宮通謀。
惇至,其夜誅謀叛者數十人,眾乃定。
豫州刺史郭貢帥眾數萬來至城下,或言與呂布同謀,眾甚懼。
貢求見彧,彧將往。
惇等曰:「君,一州鎮也,往必危,不可。」彧曰:「貢與邈等,分非素結也,今來速,計必未定;及其未定説之,縱不爲用,可使中立,若先疑之,彼將怒而成計。」貢見彧無懼意,謂鄄城未易攻,遂引兵去。
又與程昱計,使説范、東阿,卒全三城,以待太祖。
太祖自徐州還擊布濮陽,布東走。
二年夏,太祖軍乘氏,大飢,人相食。
陶謙死,太祖欲遂取徐州,還乃定布。
彧曰:「昔高祖保關中,光武據河內,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,進足以勝敵,退足以堅守,故雖有困敗而終濟大業。
將軍本以兗州首事,平山東之難,百姓無不歸心悅服。
且河、濟,天下之要地也,今雖殘壞,猶易以自保,是亦將軍之關中、河內也,不可以不先定。
今以破李封、薛蘭,若分兵東擊陳宮,宮必不敢西顧,以其閑勒兵收熟麥,約食畜谷,一舉而布可破也。
破布,然後南結揚州,共討袁術,以臨淮、泗。
若舍布而東,多留兵則不足用,少留兵則民皆保城,不得樵采。
布乘虛寇暴,民心益危,唯鄄城、范、衛可全,其餘非己之有,是無兗州也。
若徐州不定,將軍當安所歸乎?且陶謙雖死,徐州未易
易稱“男正位乎外,女正位乎內;男女正,天地之大義也”。
古先哲王,莫不明後妃之制,順天地之德,故二妃嬪嬀,虞道克隆,任、姒配姬,周室用熙,廢興存亡,恆此之由。
春秋說雲天子十二女,諸侯九女,考之情理,不易之典也。
而末世奢縱,肆其侈欲,至使男女怨曠,感動和氣,惟色是崇,不本淑懿,故風教陵遲而大綱毀泯,豈不惜哉!嗚呼,有國有家者,其可以永鑑矣!
漢制,帝祖母曰太皇太后,帝母曰皇太后,帝妃曰皇后,其餘內官十有四等。
魏因漢法,母后之號,皆如舊制,自夫人以下,世有增損。
太祖建國,始命王后,其下五等:有夫人,有昭儀,有婕妤,有容華,有美人。
文帝增貴嬪、淑媛、修容、順成、良人。
明帝增淑妃、昭華、修儀;除順成官。
太和中始覆命夫人,登其位於淑妃之上。
自夫人以下爵凡十二等:貴嬪、夫人,位次皇后,爵無所視;淑妃位視相國,爵比諸侯王;淑媛位視御史大夫,爵比縣公;昭儀比縣侯;昭華比鄉侯;修容比亭侯;修儀比關內侯;□□視中二千石;容華視真二千石;美人視比二千石;良人視千石。
武宣卞皇后,琅邪開陽人,文帝母也。
本倡家,[一]年二十,太祖於譙納後爲妾。
後隨太祖至洛。
及董卓爲亂,太祖微服東出避難。
袁術傳太祖兇問,時太祖左右至洛者皆欲歸,後止之曰:“曹君吉凶未可知,今日還家,明日若在,何面目復相見也?正使禍至,共死何苦!”
遂從後言。
太祖聞而善之。
建安初,丁夫人廢,遂以後爲繼室。
諸子無母者,太祖皆令後養之。
[二]文帝爲太子,左右長御賀後曰:“將軍拜太子,天下莫不歡喜,後當傾府藏賞賜。

後曰:“王自以丕年大,故用爲嗣,我但當以免無教導之過爲幸耳,亦何爲當重賜遺乎!”
長御還,具以語太祖。
太祖悅曰:“怒不變容,喜不失節,故是最爲難。

注[一]魏書曰:後以漢延熹三年十二月己巳生齊郡白亭,有黃氣滿室移日。
父敬侯怪之,以問卜者王旦,旦曰:“此吉祥也。

注[二]魏略曰:太祖始有丁夫人,又劉夫人生子修及清河長公主。
劉早終,丁養子修。
子修亡於穰,丁常言:“將我兒殺之,都不復念!”遂哭泣無節。
太祖忿之,遣歸家,欲其意折。
後太祖就見之,夫人方織,外人傳雲“公至”,夫人踞機如故。
太祖到,撫其背曰:“顧我共載歸乎!”夫人不顧,又不應。
太祖卻行,立於戶外,復雲:“得無尚可邪!”
遂不應,太祖曰:“真訣矣。
”遂與絕,欲其家嫁之,其家不敢。
初,丁夫人既爲嫡,加有子修,丁視後母子不足。
後爲繼室,不念舊惡
崔琰字季珪,清河東武城人也。
少樸訥,好擊劍,尚武事。
年二十三,鄉移爲正,始感激,讀《論語》、《韓詩》。
至年二十九,乃結公孫方等就鄭玄受學。
學未期,徐州黃巾賊攻破北海,玄與門人到不其山避難。
時谷糴縣乏,玄罷謝諸生。
琰既受遣,而寇盜充斥,西道不通。
於是周旋青、徐、兗、豫之郊,東下壽春,南望江、湖。
自去家四年乃歸,以琴書自娛。
大將軍袁紹聞而闢之。
時士卒橫暴,掘發丘隴。
琰諫曰:“昔孫卿有言:”士不素教,甲兵不利,雖湯武不能以戰勝。
‘今道路暴骨,民未見德,宜敕郡縣俺骼埋胔,示憎怛之愛,追文王之仁。
“紹以爲騎都尉。
後紹治兵黎陽,次於延津,琰復謙曰:”天子在許,民望助順,不如守境述職,以寧區宇“。
紹不聽,遂敗於官渡。
及紹卒,二子交爭,爭欲得琰。
琰稱疾固辭,由是獲罪,幽於囹圄,賴陰夔、陳琳營救得免。
太祖破袁氏,領冀州牧,闢琰爲別駕從事,謂琰曰:“昨案戶籍,可得三十萬衆,故爲大州也。
”琰對曰:“今天下分崩,九州幅裂,二袁兄弟親尋干戈,冀方蒸庶暴骨原野。
未聞王師仁聲先路,存問風俗,救其塗炭,而校計甲兵,唯此爲先,斯豈鄙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!”太祖改容謝之。
於時賓客皆伏失色。
太祖徵幷州,留琰傅文帝於鄴。
世子仍出田獵,變易服乘,志在驅逐。
琰書諫曰:“蓋聞盤於遊田,《書》之所戒,魯隱觀魚,《春秋》譏之。
此周、孔之格言,二經之明義。
殷鑑夏後,《詩》稱不遠,於卯不樂,《禮》以爲忌,此又近者之得失,不可不深察也。
袁族富強,公子寬放,盤遊滋侈,義聲不聞,哲人君子,俄有色斯之志,熊?
羆?壯士,墮於吞噬之用,固所以擁徒百萬,跨有河朔,無所容足也。
今邦國殄瘁,惠康未洽,士女企踵,所思者德。
況公親御戎馬,上下勞慘,世子宜遵大路,慎以行正,思經國之高略,內鑑近戒,外揚遠節,深惟儲副,以身爲寶。
而猥襲虞旅之賤服,忽馳騖而陵險,志雉兔之小娛,忘社稷之爲重,斯誠有識所以惻心也。
唯世子燔翳捐褶,以塞衆望,不令老臣獲罪於天“。
世子報曰:”昨奉嘉命,惠示雅數,欲使燔翳捐褶。
翳已壞矣,褶亦去焉。
後有此比,蒙復誨諸。

太祖爲丞相,琰復爲東西曹椽屬徵事。
初授東曹時,教曰:“君有伯夷之風,史魚之直。
貪夫慕名而清,壯士尚稱而厲,斯可以率時者已。
故授東曹,往踐厥職。
”魏國初建,拜尚書。
時未立太子,臨菑侯植有才而愛。
太祖狐疑,以函令密訪於外。
唯琰露板答曰:“蓋聞《春秋》之義,立子以長,加五官將仁孝聰明,宜承正統。
琰以
李典字曼成,山陽鉅野人也。
典從父乾,有雄氣,合賓客數千家在乘氏。
初平中,以衆隨太祖,破黃巾於壽張,又從擊袁術,徵徐州。
呂布之亂,太祖遣乾還乘氏,慰勞諸縣。
布別駕薛蘭、治中李封招乾,欲懼叛,乾不聽,遂殺乾。
太祖使乾子整將乾兵,與諸將擊蘭、封。
蘭、封破,從平兗州諸縣有功,稍遷青州刺史。
整卒,典徙潁陰令,爲中郎將,將整軍,遷離狐太守。
時太祖與袁紹相拒官渡,典率宗族及部曲輸谷帛供軍。
紹破,以典爲裨將軍,屯安民。
太祖擊譚、尚於黎陽,使典與程昱等以船運軍糧。
會尚遣魏郡太守高蕃將兵屯河上,絕水道,太祖敕典、昱:“若船不得過,下從陸道。
”典與諸將議曰:“蕃軍少甲而恃水,有懈怠之心,擊之必克。
軍不內御;苟利國家,專之可也,宜亟擊之。
”昱亦以爲然。
遂北渡河,攻蕃,破之,水道得通。
劉表使劉備北侵,至葉,太祖遣典從夏侯惇拒之。
備一旦燒屯去,惇率諸軍追擊之,典曰:“賊無故退,疑必有伏。
南道狹窄,草木深,不可追也。
”惇不聽,與于禁追之,典留守。
惇等果入賊伏裏,戰不利,典往救,備望見救至,乃散退。
從圍鄴,鄴定,與樂進圍高幹於壺關,擊管承於長廣,皆破之。
遷捕虜將軍,封都亭侯。
典宗族部曲三千餘家,居乘氏,自請願徙詣魏郡。
太祖笑曰:“卿欲慕耿純邪?”典謝曰:“典駑怯功微,而爵寵過厚,誠宜舉宗陳力;加以征伐未息,宜實郊遂之內,以制四方,非慕純也。
”遂徙部曲宗族萬三千餘口居鄴。
太祖嘉之,遷破虜將軍。
與張遼、樂進屯合肥,孫權率衆圍之,遼欲奉教出戰。
進、典、遼皆素不睦,遼恐其不從,典慨然曰:“此國家大事,顧君計何如耳,吾可以私憾而忘公義乎!”
乃率衆與遼破走權。
增邑百戶,並前三百戶。
典好學問,貴儒雅,不與諸將爭功。
敬賢士大夫,恂恂若不及,軍中稱其長者。
年三十六薨,子禎嗣。
文帝踐阼,追念合肥之功,增禎邑百戶,賜典一子爵關內侯,邑百戶;諡典曰愍侯。
李通字文達,江夏平春人也。
以俠聞於江、汝之間。
與其郡人陳恭共起兵於朗陵,衆多歸之。
時有周直者,衆二千餘家,與恭、通外和內違。
通欲圖殺直而恭難之。
通知恭無斷,乃獨定策,與直克會,酒酣殺直。
衆人大擾,通率恭誅其黨帥,盡並其營。
後恭其妻弟陳合,殺恭而據其衆。
通攻破合軍,斬合首以祭恭墓。
又生禽黃巾大帥吳霸而降其屬。
遭歲大飢,通傾家振施,與士分糟糠,皆爭爲用。
由是盜賊不敢犯。
建安初,通舉衆詣太祖於許。
拜通振威中郎將,屯汝南西界。
太祖討張繡,劉表遣兵以助繡,太
任峻字伯達,河南中牟人也。
漢末擾亂,關東皆震。
中牟令楊原愁恐,欲棄官走。
峻說原曰:“董卓首亂,天下莫不側目,然而未有先發者,非無其心也,勢未敢耳。
明府若能唱之,必有和者。
”原曰:“爲之奈何?”峻曰:“今關東有十餘縣,能勝兵者不減萬人,若權行河南尹事,總而用之,無不濟矣。
”原從其計,以峻爲主簿。
峻乃爲原錶行尹事,使諸縣堅守,遂發兵。
會太祖起關東,入中牟界,衆不知所從,峻獨與同郡張奮議,舉郡以歸太祖。
峻又別收宗族及賓客家兵數百人,願從太祖。
太祖大悅,表峻爲騎都尉,妻以從妹,甚見親信。
太祖每征伐,峻常居守以給軍。
是時歲譏旱,軍食不足,羽林監穎川棗祗建置屯田,太祖以峻爲典農中郎將,[募百姓屯田於許下,得谷百萬斛,郡國列置田官],數年中所在積粟,倉廩皆滿。
官渡之戰,太祖使峻典軍器糧運。
賊數寇抄絕糧道,乃使千乘爲一部,十道方行,爲復陣以營衛之,賊不敢近。
軍國之饒,起於棗祗而成於峻。
太祖以峻功高,乃表封爲都亭侯,邑三百戶,遷長水校尉。
峻寬厚有度而見事理,每有所陳,太祖多善之。
於饑荒之際,收恤朋友孤遺,中外貧宗,周急繼乏,信義見稱。
建安九年薨,太祖流涕者久之。
子先嗣。
先薨,無子,國除。
文帝追錄功臣,諡峻曰成侯。
復以峻中子覽爲關內侯。
蘇則字文師,扶風武功人也。
少以學行聞,舉孝廉茂才,闢公府,皆不就。
起家爲酒泉太守,轉安定、武都,所在有威名。
太祖徵張魯,過其郡,見則悅之,使爲軍導。
魯破,則綏定下辯諸氏,通河西道,徙爲金城太守。
是時喪亂之後,吏民流散飢窮,戶口損耗,則撫循之甚謹。
外招懷羌胡,得其牛羊,以養貧老。
與民分糧而食,旬月之間,流民皆歸,得數千家。
乃明爲禁令,有干犯者輒戮,其從教者必賞。
親自教民耕種,其歲大豐收,由是歸附者日多。
李越以隴西反,則率羌胡圍越,越即請服。
太祖崩,西平麴演叛,稱護羌校尉。
則勒兵討之。
演恐,乞降。
文帝以其功,加則護羌校尉,賜爵關內侯。
後演復結旁郡爲亂,張掖張進執太守杜通,酒泉黃華不受太守辛機,進、華皆自稱太守以應之。
又武威三種胡並寇抄,道路斷絕。
武威太守毋丘興告急於則。
時雍、涼諸豪皆驅略羌胡以從進等,郡人鹹以爲進不可當。
又將軍郝昭、魏平先是各屯守金城,亦受詔不得西度。
則乃見郡中大吏及昭等與羌豪帥謀曰:“今賊雖盛,然皆新合,或有脅從,未必同心;因釁擊之,善惡必離,離而歸我,我增而彼損矣。
既獲益衆之實,且有倍氣之勢,率以進討,破之必矣。
若待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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