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佛告弥勒菩萨言:「弥勒!我今以是无量亿阿僧祇劫,所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,付嘱于汝,如是辈经,于佛灭后末世之中,汝等当以神力,广宣流布于阎浮提,无令断绝。
所以者何?未来世中,当有善男子、善女人,及天、龙、鬼、神、乾闼婆、罗刹等,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,乐于大法,若使不闻如是等经,则失善利。
如此辈人,闻是等经,必多信乐,发希有心,当以顶受,随诸众生所应得利,而为广说。
「弥勒当知!菩萨有二相,何谓为二?一者、好于杂句文饰之事;二者、不畏深义,如实能入。
若好杂句文饰事者,当知是为新学菩萨;若于如是无染、无着甚深经典,无有恐畏,能入其中,闻已心净,受持、读诵、如说修行,当知是为久修道行。
「弥勒!复有二法,名新学者不能决定于甚深法,何等为二?一者、所未闻深经,闻之惊怖生疑,不能随顺,毁谤不信,而作是言:我初不闻,从何所来?二者、若有护持解说如是深经者,不肯亲近、供养、恭敬,或时于中说其过恶。
有此二法,当知是为新学菩萨,为自毁伤,不能于深法中调伏其心。
「弥勒!复有二法,菩萨虽信解深法,犹自毁伤,而不能得无生法忍,何等为二?一者、轻慢新学菩萨而不教诲;二者、虽解深法而取相分别。
是为二法。」
弥勒菩萨闻说是已,白佛言:「世尊!未曾有也!如佛所说,我当远离如斯之恶,奉持如来无数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。
若未来世,善男子、善女人求大乘者,当令手得如是等经,与其念力,使受持读诵,为他广说。
世尊!若后末世,有能受持、读诵、为他说者,当知皆是弥勒神力之所建立。」
佛言:「善哉!善哉!弥勒!如汝所说,佛助尔喜。」
于是一切菩萨,合掌白佛:「我等亦于如来灭后,十方国土,广宣流布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,复当开导诸说法者,令得是经。」
尔时,四天王白佛言:「世尊!在在处处,城邑、聚落、山林、旷野,有是经卷,读诵解说者,我当率诸官属,为听法故,往诣其所,拥护其人,面百由旬,令无伺求得其便者。」
是时,佛告阿难:「受持是经,广宣流布!」
阿难言:「唯!然我已受持要者。
世尊!当何名斯经?」
佛言:「阿难!是经名为《维摩诘所说》,亦名《不可思议解脱法门》,如是受持。」
佛说是经已,长者维摩诘、文殊师利、舍利弗、阿难等,及诸天、人、阿修罗、一切大众,闻佛所说,皆大欢喜。
大夫讳朔,字曼倩,平原厌次人也。
魏建安中,分厌次以为乐陵郡,故又为郡人焉。
事汉武帝,汉书具载其事。
先生瑰玮博达,思周变通,以为浊世不可以富乐也,故薄游以取位;苟出不可以直道也,故颉抗以傲世。
傲世不可以垂训,故正谏以明节。
明节不可以久安也,故谈谐以取容。
洁其道而秽其迹,清其质而浊其文。
驰张而不为邪,进退而不离群。
若乃远心旷度,赡智宏材。
倜傥博物,触类多能。
合变以明筭,幽赞以知来。
自三坟、五典、八索、九丘,阴阳图纬之学,百家众流之论,周给敏捷之辨,枝离覆逆之数,经脉药石之艺,射御书计之术,乃研精而究其理,不习而尽其巧,经目而讽于口,过耳而暗于心。
夫其明济开豁,苞含弘大,陵轢卿相,嘲唅豪桀,(笼罩靡前,跆籍贵势,出不休显,贱不忧戚),戏万乘若寮友,视俦列如草芥。
雄节迈伦,高气盖世可谓拔乎其萃,游方之外者也。
谈者又以先生嘘吸冲和,吐故纳新;蝉蜕龙变,弃俗登仙;神交造化,灵为星辰。
此又奇怪恍惚,不可备论者也。
大人来守此国,仆自京都言归定省,睹先生之县邑,想先生之高风;徘徊路寝,见先生之遗像;逍遥城郭,观先生之祠宇。
慨然有怀,乃作颂曰。
其辞曰:
矫矫先生,肥遁居贞。
退弗终否,进亦避荣。
临世濯足,希古振缨。
涅而无滓,既浊能清。
无滓伊何,高明克柔。
能清伊何,视污若浮。
乐在必行,处俭冈忧。
跨世淩时,远蹈独游。
瞻望往代,爰想遐踪。
邈邈先生,其道犹龙。
染迹朝隐,和而不同。
栖迟下位,聊以从容。
我来自东,言适兹邑。
敬问墟坟,企伫原隰。
墟墓徒存,精灵永戢。
民思其轨,祠宇斯立。
徘徊寺寝,遗像在图。
周游祠宇,庭序荒芜。
榱栋倾落,草莱弗除。
肃肃先生,岂焉是居。
是居弗刑,悠悠我情。
昔在有德,冈不遗灵。
天秩有礼,神监孔明。
仿佛风尘,用垂颂声。
思恋,无往不至。
省告,对之悲塞!未知何日复得奉见。
何以喻此心!惟愿尽珍重理。
迟此信反,复知动静。
钟繇字元常,颖川长社人也。
尝与族父瑜俱至洛阳,道遇相者,曰:“此童有贵相,然当厄于水,努力慎之!”行未十里,度桥,马惊,堕水几死。
瑜以相者言中,益贵繇,而供给资费,使得专学。
举孝廉,除尚书郎、阳陵令,以疾去。
辟三府,为廷尉正、黄门侍郎。
是时,汉帝在西京,李傕、郭汜等乱长安中,与关东断绝。
太祖领兖州牧,始遣使上书。
傕、汜等以为“关东欲自立天子,今曹操虽有使命,非其至实”,议留太祖使,拒绝其意。
繇说傕、汜等曰:“方今英雄并起,各矫命专制,唯曹兖州乃心王室,而逆其忠款,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。
”傕、汜等用繇言,厚加答报,由是太祖使命遂得通。
太祖既数听荀彧之称繇,又闻其说傕、祀,益虚心。
后傕胁天子,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。
天子得出长安,繇有力焉。
拜御史中丞,迁侍中尚书仆射,并录前功封东武亭侯。
时关中诸将马腾、韩遂等,各拥强兵相与争。
太祖方有事山东,以关右为忧。
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,持节督关中诸军,委之以后事,特使不拘科制。
繇至长安,移书腾、遂等,为陈祸福,腾、遂备遣子人侍。
太祖在官渡,与袁绍相持,繇送马二千余匹给军。
太祖与繇书曰:“得所送马,甚应其急。
关右平定,朝廷无西顾之忧,足下之勋也。
昔萧何镇守关中,足食成军,亦适当尔。
”其后匈奴单于作乱平阳,繇帅诸军围之,未拔;而袁尚所置河东太守郭援到河东,众甚盛。
诸将议欲释之去,繇曰:“袁氏方强,援之来,关中阴与之通,所以未悉叛者,顾吾威名故耳。
若弃而去,示之以弱,所在之民,谁非寇仇?纵吾欲归,其得至乎!此为未战先自败也。
且援刚愎好胜,必易吾军,若渡汾为营,及其未济击之,可大克也。
”张既说马腾会击援,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。
援至,果轻渡汾,众止之,不从。
济水未半,击,大破之,斩援,降单干。
语在《既传》。
其后河东卫固作乱,与张晟、张琰及高干等并为寇,繇又率诸将讨破之。
自天子西迁,洛阳人民单尽,繇徙关中民,又招纳亡叛以充之,数年间民户稍实。
太祖征关中,得以为资,表繇为前军师。
魏国初建,为大理,迁相国。
文帝在东宫,赐繇五熟,为之铭曰:“于赫有魏,作汉藩辅。
厥相惟钟,实干心膂。
靖恭夙夜,匪遑安处。
百寮师师,楷兹度矩。
”数年,坐西曹掾魏讽谋反,策罢就第。
文帝即王位,复为大理。
及践阼,改为廷尉,进封崇高乡侯。
迁太尉,转封平阳乡侯。
时司徒华歆、司空王朗,并先世名臣。
文帝罢朝,谓左右曰:“此三公者,乃一代之伟人也,后世殆难继矣!”明帝即位,进封
荀彧字文若,颖川颖阴人也。
祖父淑,字季和,朗陵令。
当汉顺、桓之间,知名当世。
有子八人,号曰八龙。
彧父绲,济南相。
叔父爽,司空。
彧年少时,南阳何颙异之,曰:「王佐才也。」永汉元年,举孝廉,拜守宫令。
董卓之乱,求出补吏。
除亢父令,遂弃官归,谓父老曰:「颖川,四战之地也,天下有变,常为兵冲,宜亟去之,无久留。」乡人多怀土犹豫,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之,莫有随者,彧独将宗族至冀州。
而袁绍已夺馥位,待彧以上宾之礼。
彧弟谌及同郡辛评、郭图,皆为绍所任。
或度绍终不能成大事,时太祖为奋武将军,在东郡,初平二年,彧去绍从太祖。
太祖大悦曰:「吾之子房也。」以为司马,时年二十九。
是时,董卓威陵天下,太祖以问彧,彧曰:「卓暴虐已甚,必以乱终,无能为也」。
卓遣李傕等出关东,所过虏略,至颖川、陈留而还。
乡人留者多见杀略。
明年,太祖领兖州牧,后为镇东将军,彧常以司马从。
兴平元年,太祖征陶谦,任彧留事。
会张邈、陈宫以兖州反,潜迎吕布。
布既至,翅乃使刘翊告彧曰:「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谦,宜亟供其军食。」众疑惑。
或知邈为乱,即勒兵设备,驰召东郡太守夏侯惇,而兖州诸城皆应布矣。
时太祖悉军攻谦,留守兵少,而督将大吏多与邈、宫通谋。
惇至,其夜诛谋叛者数十人,众乃定。
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城下,或言与吕布同谋,众甚惧。
贡求见彧,彧将往。
惇等曰:「君,一州镇也,往必危,不可。」彧曰:「贡与邈等,分非素结也,今来速,计必未定;及其未定说之,纵不为用,可使中立,若先疑之,彼将怒而成计。」贡见彧无惧意,谓鄄城未易攻,遂引兵去。
又与程昱计,使说范、东阿,卒全三城,以待太祖。
太祖自徐州还击布濮阳,布东走。
二年夏,太祖军乘氏,大饥,人相食。
陶谦死,太祖欲遂取徐州,还乃定布。
彧曰:「昔高祖保关中,光武据河内,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,进足以胜敌,退足以坚守,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。
将军本以兖州首事,平山东之难,百姓无不归心悦服。
且河、济,天下之要地也,今虽残坏,犹易以自保,是亦将军之关中、河内也,不可以不先定。
今以破李封、薛兰,若分兵东击陈宫,宫必不敢西顾,以其闲勒兵收熟麦,约食畜谷,一举而布可破也。
破布,然后南结扬州,共讨袁术,以临淮、泗。
若舍布而东,多留兵则不足用,少留兵则民皆保城,不得樵采。
布乘虚寇暴,民心益危,唯鄄城、范、卫可全,其馀非己之有,是无兖州也。
若徐州不定,将军当安所归乎?且陶谦虽死,徐州未易
易称“男正位乎外,女正位乎内;男女正,天地之大义也”。
古先哲王,莫不明后妃之制,顺天地之德,故二妃嫔妫,虞道克隆,任、姒配姬,周室用熙,废兴存亡,恒此之由。
春秋说云天子十二女,诸侯九女,考之情理,不易之典也。
而末世奢纵,肆其侈欲,至使男女怨旷,感动和气,惟色是崇,不本淑懿,故风教陵迟而大纲毁泯,岂不惜哉!呜呼,有国有家者,其可以永鉴矣!
汉制,帝祖母曰太皇太后,帝母曰皇太后,帝妃曰皇后,其余内官十有四等。
魏因汉法,母后之号,皆如旧制,自夫人以下,世有增损。
太祖建国,始命王后,其下五等:有夫人,有昭仪,有婕妤,有容华,有美人。
文帝增贵嫔、淑媛、修容、顺成、良人。
明帝增淑妃、昭华、修仪;除顺成官。
太和中始复命夫人,登其位于淑妃之上。
自夫人以下爵凡十二等:贵嫔、夫人,位次皇后,爵无所视;淑妃位视相国,爵比诸侯王;淑媛位视御史大夫,爵比县公;昭仪比县侯;昭华比乡侯;修容比亭侯;修仪比关内侯;□□视中二千石;容华视真二千石;美人视比二千石;良人视千石。
武宣卞皇后,琅邪开阳人,文帝母也。
本倡家,[一]年二十,太祖于谯纳后为妾。
后随太祖至洛。
及董卓为乱,太祖微服东出避难。
袁术传太祖凶问,时太祖左右至洛者皆欲归,后止之曰:“曹君吉凶未可知,今日还家,明日若在,何面目复相见也?正使祸至,共死何苦!”
遂从后言。
太祖闻而善之。
建安初,丁夫人废,遂以后为继室。
诸子无母者,太祖皆令后养之。
[二]文帝为太子,左右长御贺后曰:“将军拜太子,天下莫不欢喜,后当倾府藏赏赐。

后曰:“王自以丕年大,故用为嗣,我但当以免无教导之过为幸耳,亦何为当重赐遗乎!”
长御还,具以语太祖。
太祖悦曰:“怒不变容,喜不失节,故是最为难。

注[一]魏书曰:后以汉延熹三年十二月己巳生齐郡白亭,有黄气满室移日。
父敬侯怪之,以问卜者王旦,旦曰:“此吉祥也。

注[二]魏略曰:太祖始有丁夫人,又刘夫人生子修及清河长公主。
刘早终,丁养子修。
子修亡于穰,丁常言:“将我儿杀之,都不复念!”遂哭泣无节。
太祖忿之,遣归家,欲其意折。
后太祖就见之,夫人方织,外人传云“公至”,夫人踞机如故。
太祖到,抚其背曰:“顾我共载归乎!”夫人不顾,又不应。
太祖却行,立于户外,复云:“得无尚可邪!”
遂不应,太祖曰:“真诀矣。
”遂与绝,欲其家嫁之,其家不敢。
初,丁夫人既为嫡,加有子修,丁视后母子不足。
后为继室,不念旧恶
崔琰字季珪,清河东武城人也。
少朴讷,好击剑,尚武事。
年二十三,乡移为正,始感激,读《论语》、《韩诗》。
至年二十九,乃结公孙方等就郑玄受学。
学未期,徐州黄巾贼攻破北海,玄与门人到不其山避难。
时谷籴县乏,玄罢谢诸生。
琰既受遣,而寇盗充斥,西道不通。
于是周旋青、徐、兖、豫之郊,东下寿春,南望江、湖。
自去家四年乃归,以琴书自娱。
大将军袁绍闻而辟之。
时士卒横暴,掘发丘陇。
琰谏曰:“昔孙卿有言:”士不素教,甲兵不利,虽汤武不能以战胜。
‘今道路暴骨,民未见德,宜敕郡县俺骼埋胔,示憎怛之爱,追文王之仁。
“绍以为骑都尉。
后绍治兵黎阳,次于延津,琰复谦曰:”天子在许,民望助顺,不如守境述职,以宁区宇“。
绍不听,遂败于官渡。
及绍卒,二子交争,争欲得琰。
琰称疾固辞,由是获罪,幽于囹圄,赖阴夔、陈琳营救得免。
太祖破袁氏,领冀州牧,辟琰为别驾从事,谓琰曰:“昨案户籍,可得三十万众,故为大州也。
”琰对曰:“今天下分崩,九州幅裂,二袁兄弟亲寻干戈,冀方蒸庶暴骨原野。
未闻王师仁声先路,存问风俗,救其涂炭,而校计甲兵,唯此为先,斯岂鄙州士女所望于明公哉!”太祖改容谢之。
于时宾客皆伏失色。
太祖征并州,留琰傅文帝于邺。
世子仍出田猎,变易服乘,志在驱逐。
琰书谏曰:“盖闻盘于游田,《书》之所戒,鲁隐观鱼,《春秋》讥之。
此周、孔之格言,二经之明义。
殷鉴夏后,《诗》称不远,于卯不乐,《礼》以为忌,此又近者之得失,不可不深察也。
袁族富强,公子宽放,盘游滋侈,义声不闻,哲人君子,俄有色斯之志,熊?
罴?壮士,堕于吞噬之用,固所以拥徒百万,跨有河朔,无所容足也。
今邦国殄瘁,惠康未洽,士女企踵,所思者德。
况公亲御戎马,上下劳惨,世子宜遵大路,慎以行正,思经国之高略,内鉴近戒,外扬远节,深惟储副,以身为宝。
而猥袭虞旅之贱服,忽驰骛而陵险,志雉兔之小娱,忘社稷之为重,斯诚有识所以恻心也。
唯世子燔翳捐褶,以塞众望,不令老臣获罪于天“。
世子报曰:”昨奉嘉命,惠示雅数,欲使燔翳捐褶。
翳已坏矣,褶亦去焉。
后有此比,蒙复诲诸。

太祖为丞相,琰复为东西曹椽属征事。
初授东曹时,教曰:“君有伯夷之风,史鱼之直。
贪夫慕名而清,壮士尚称而厉,斯可以率时者已。
故授东曹,往践厥职。
”魏国初建,拜尚书。
时未立太子,临菑侯植有才而爱。
太祖狐疑,以函令密访于外。
唯琰露板答曰:“盖闻《春秋》之义,立子以长,加五官将仁孝聪明,宜承正统。
琰以
李典字曼成,山阳巨野人也。
典从父乾,有雄气,合宾客数千家在乘氏。
初平中,以众随太祖,破黄巾于寿张,又从击袁术,征徐州。
吕布之乱,太祖遣乾还乘氏,慰劳诸县。
布别驾薛兰、治中李封招乾,欲惧叛,乾不听,遂杀乾。
太祖使乾子整将乾兵,与诸将击兰、封。
兰、封破,从平兖州诸县有功,稍迁青州刺史。
整卒,典徙颍阴令,为中郎将,将整军,迁离狐太守。
时太祖与袁绍相拒官渡,典率宗族及部曲输谷帛供军。
绍破,以典为裨将军,屯安民。
太祖击谭、尚于黎阳,使典与程昱等以船运军粮。
会尚遣魏郡太守高蕃将兵屯河上,绝水道,太祖敕典、昱:“若船不得过,下从陆道。
”典与诸将议曰:“蕃军少甲而恃水,有懈怠之心,击之必克。
军不内御;苟利国家,专之可也,宜亟击之。
”昱亦以为然。
遂北渡河,攻蕃,破之,水道得通。
刘表使刘备北侵,至叶,太祖遣典从夏侯惇拒之。
备一旦烧屯去,惇率诸军追击之,典曰:“贼无故退,疑必有伏。
南道狭窄,草木深,不可追也。
”惇不听,与于禁追之,典留守。
惇等果入贼伏里,战不利,典往救,备望见救至,乃散退。
从围邺,邺定,与乐进围高干于壶关,击管承于长广,皆破之。
迁捕虏将军,封都亭侯。
典宗族部曲三千余家,居乘氏,自请愿徙诣魏郡。
太祖笑曰:“卿欲慕耿纯邪?”典谢曰:“典驽怯功微,而爵宠过厚,诚宜举宗陈力;加以征伐未息,宜实郊遂之内,以制四方,非慕纯也。
”遂徙部曲宗族万三千余口居邺。
太祖嘉之,迁破虏将军。
与张辽、乐进屯合肥,孙权率众围之,辽欲奉教出战。
进、典、辽皆素不睦,辽恐其不从,典慨然曰:“此国家大事,顾君计何如耳,吾可以私憾而忘公义乎!”
乃率众与辽破走权。
增邑百户,并前三百户。
典好学问,贵儒雅,不与诸将争功。
敬贤士大夫,恂恂若不及,军中称其长者。
年三十六薨,子祯嗣。
文帝践阼,追念合肥之功,增祯邑百户,赐典一子爵关内侯,邑百户;谥典曰愍侯。
李通字文达,江夏平春人也。
以侠闻于江、汝之间。
与其郡人陈恭共起兵于朗陵,众多归之。
时有周直者,众二千余家,与恭、通外和内违。
通欲图杀直而恭难之。
通知恭无断,乃独定策,与直克会,酒酣杀直。
众人大扰,通率恭诛其党帅,尽并其营。
后恭其妻弟陈合,杀恭而据其众。
通攻破合军,斩合首以祭恭墓。
又生禽黄巾大帅吴霸而降其属。
遭岁大饥,通倾家振施,与士分糟糠,皆争为用。
由是盗贼不敢犯。
建安初,通举众诣太祖于许。
拜通振威中郎将,屯汝南西界。
太祖讨张绣,刘表遣兵以助绣,太
任峻字伯达,河南中牟人也。
汉末扰乱,关东皆震。
中牟令杨原愁恐,欲弃官走。
峻说原曰:“董卓首乱,天下莫不侧目,然而未有先发者,非无其心也,势未敢耳。
明府若能唱之,必有和者。
”原曰:“为之奈何?”峻曰:“今关东有十余县,能胜兵者不减万人,若权行河南尹事,总而用之,无不济矣。
”原从其计,以峻为主簿。
峻乃为原表行尹事,使诸县坚守,遂发兵。
会太祖起关东,入中牟界,众不知所从,峻独与同郡张奋议,举郡以归太祖。
峻又别收宗族及宾客家兵数百人,愿从太祖。
太祖大悦,表峻为骑都尉,妻以从妹,甚见亲信。
太祖每征伐,峻常居守以给军。
是时岁讥旱,军食不足,羽林监颖川枣祗建置屯田,太祖以峻为典农中郎将,[募百姓屯田于许下,得谷百万斛,郡国列置田官],数年中所在积粟,仓廪皆满。
官渡之战,太祖使峻典军器粮运。
贼数寇抄绝粮道,乃使千乘为一部,十道方行,为复阵以营卫之,贼不敢近。
军国之饶,起于枣祗而成于峻。
太祖以峻功高,乃表封为都亭侯,邑三百户,迁长水校尉。
峻宽厚有度而见事理,每有所陈,太祖多善之。
于饥荒之际,收恤朋友孤遗,中外贫宗,周急继乏,信义见称。
建安九年薨,太祖流涕者久之。
子先嗣。
先薨,无子,国除。
文帝追录功臣,谥峻曰成侯。
复以峻中子览为关内侯。
苏则字文师,扶风武功人也。
少以学行闻,举孝廉茂才,辟公府,皆不就。
起家为酒泉太守,转安定、武都,所在有威名。
太祖征张鲁,过其郡,见则悦之,使为军导。
鲁破,则绥定下辩诸氏,通河西道,徙为金城太守。
是时丧乱之后,吏民流散饥穷,户口损耗,则抚循之甚谨。
外招怀羌胡,得其牛羊,以养贫老。
与民分粮而食,旬月之间,流民皆归,得数千家。
乃明为禁令,有干犯者辄戮,其从教者必赏。
亲自教民耕种,其岁大丰收,由是归附者日多。
李越以陇西反,则率羌胡围越,越即请服。
太祖崩,西平曲演叛,称护羌校尉。
则勒兵讨之。
演恐,乞降。
文帝以其功,加则护羌校尉,赐爵关内侯。
后演复结旁郡为乱,张掖张进执太守杜通,酒泉黄华不受太守辛机,进、华皆自称太守以应之。
又武威三种胡并寇抄,道路断绝。
武威太守毋丘兴告急于则。
时雍、凉诸豪皆驱略羌胡以从进等,郡人咸以为进不可当。
又将军郝昭、魏平先是各屯守金城,亦受诏不得西度。
则乃见郡中大吏及昭等与羌豪帅谋曰:“今贼虽盛,然皆新合,或有胁从,未必同心;因衅击之,善恶必离,离而归我,我增而彼损矣。
既获益众之实,且有倍气之势,率以进讨,破之必矣。
若待大

首页 - 个人中心
Process Time: 0.19s
Copyright ©2025 中华诗词网 ZHSC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