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趙孟頫撰並書篆。
佛以大慈悲,隨機說法,爲世舟航,所以付囑其徒者攝爲五分:曰素呾纜則阿難受持;曰毗奈耶則鄔波離受持;曰阿毗達磨則迦多演那受持,即所謂經律論也;曰般若、曰陀羅尼,則付之文殊、普賢二大士,其教雖殊,其覺悟羣迷則一而已。
佛滅度後二千餘歲,有修其教者曰廣裕,實通經律論藏,蔚然爲四衆所宗。
世家絳之稷山,俗姓郝氏。
幼敏慧,肄講肆,日記三千言,發軔於戒經,決策於衆經,論頓口於唯識因明。
年二十,衆推爲座元,講說法要,人服其精詣。
出世住壽聖寺,修千佛洞佛閣殿堂,大辟講席,聽衆逾百,檀施雲興。
次住華嚴院,且營且講,如住壽聖時,次住十方仁壽寺,肇建夏安居講堂,安衆百五十。
又建冬安居靜講堂,安衆五百。
重修佛閣法堂、僧堂,視住壽聖、華嚴,日益大以肆。
於是,移住金仙寺。
寺大而廢久,住持者難其人。
師立志弘毅,百廢具舉。
修大佛閣,造彌勒大像,高百尺,廣三之一,飾以黃金,置大藏經及唯識鈔疏四十部。
又修法堂、僧廊、香積,檐楹戶牖,金碧輝映,爲晉偉觀。
寺東臨澮,師慮驚濤衝齧,盤石爲岸,高丈又尋,袤八十步。
住金仙三十餘年,終師之世。
講下常不減百衆。
最後住勝因寺,創建法堂廊廡三十餘間,凡常住所宜有者,無不悉備。
師前後受四衆請,更五住持,一日必口講亦不輟。
四方檀施金粟幣帛,一委常住,所至有餘積而已,無私焉。
以其贏餘施十方僧。
又約其同倫爲上生會,精修密行,誓生兜術,示寂之日面如生時。
其住持勝因也,陝州、聞喜各建大會,請師爲四衆受戒阿闍黎,四方請疏,常以百計。
住金仙日,值世祖皇帝設資戒大會,師於大內說法,默契聖心,賜以袈裟。
住壽聖日,感聖僧化供,帑廩常溢。
是則,教中所謂志行精專有感斯應者矣。
師生九歲,從顯公和尚落髮。
出家又十一年而受具足戒,又九年而得法於雲壽和尚,又二年領衆住持。
住持四十又一年,當大德十一年十月二十九日仙化於金仙寺。
越七日,塔葬於寺後,壽七十又二,臘五十又二。
嗣其法者七十餘人,曰才曰正,爲衆上首,並受璽書,名播諸方。
滅度後十又一年,其徒智貞狀其師之行,走京師,請紀師道行,以傳不朽。
餘謂諸佛妙嚴、祕密、剎海,等一義味,支分派別,如月在水,非論無以證經,非律無以顯教,究其指歸,則一而已。
師能融通三藏,弘佛法於一方,而始終焉,則其爲四衆所宗宜也,其往生兜術陀天亦宜也,其嗣法上足續燈竟爽亦宜也。
乃爲銘曰:佛以妙法,大啓羣蒙。
空有互彰,理事雙融。
皇元肇
立春,正月節。
立,建始也。
五行之氣往者過來者續於此。
而春木之氣始至,故謂之立也。
立夏、秋、冬同。
東風解凍。
凍結於冬,遇春風而解散;不曰春而曰東者,《呂氏春秋》曰:東方屬木,木,火母也。
然氣溫,故解凍。
蟄蟲始振。
蟄,藏也;振,動也。
密藏之蟲,因氣至,而皆蘇動之矣。
鮑氏曰:動而未出,至二月,乃大驚而走也。
魚陟負冰。
陟,升也。
魚當盛寒伏水底而遂暖,至正月陽氣至,則上游而近冰,故曰負。
春分,二月中。
分者,半也。
此當九十日之半,故謂之分。
秋同義。
夏、冬不言分者,蓋天地閒二氣而已。
方氏曰:陽生於子,終於午,至卯而中分,故春爲陽中,而仲月之節爲春分,正陰陽適中,故晝夜無長短雲。
元鳥至。
元鳥,燕也。
高誘曰:春分而來,秋分而去也。
雷乃發聲。
陰陽相薄爲雷,至此,四陽漸盛,猶有陰焉,則相薄乃發聲矣。
乃者,《韻會》曰:象氣出之難也。
註疏曰:發,猶出也。
始電。
電,陽光也,四陽盛長,值氣泄時而光生焉,故《歷解》曰:凡聲陽也,光亦陽也。
《易》曰:雷電合而章。
《公羊傳》曰:電者,雷光是也。
《徐氏》曰:雷陽陰電,非也。
蓋盛夏無雷之時,電亦有之,可見矣。
秋分,八月中。
解見春分。
雷始收聲。
鮑氏曰:雷二月陽中發聲,八月陰中收聲入地,則萬物隨入也。
蟄蟲壞【音培】戶。
淘瓦之泥曰壞,細泥也。
按《禮記注》曰:壞益其蟄穴之戶,使通明處稍小,至寒甚乃墐塞之也。
水始涸。
《禮記注》曰:水本氣之所爲,春夏氣至故長,秋冬氣返故涸也。
夫七十二候,呂不韋載於《呂氏春秋》,漢儒入於《禮記·月令》,與六經同傳不朽。
後魏載之於歷,欲民皆知,以驗氣序。
然其禽獸草木,多出北方,蓋以漢前之儒皆江北者也。
故江南老師宿儒,亦難盡識。
況陳澔之注,多爲謬說,而康成、穎達,亦有訛處。
予因是廣取諸家之解,並《說文》《埤雅》等書,而又詢之農牧,似得所歸。
然後並將二十四氣什之於槀,以俟博識者鑑焉。
小暑,六月節。
《說文》曰:暑,熱也。
就熱之中,分爲大小,月初爲小,月中爲大,今則熱氣猶小也。
溫風至。
至,極也,溫熱之風至此而極矣。
蟋【音悉】蟀【音率】居壁。
一名蛬【音拱】,一名蜻蛚,即今之促織也。
《禮記注》曰:生土中。
此時羽翼稍成,居穴之壁,至七月則遠飛而在野矣。
蓋肅殺之氣初生則在穴,感之深則在野而鬬。
鷹始擊【《禮記》作鷹乃學習】。
擊,搏擊也。
應氏曰:殺氣未肅,鷙猛之鳥始習於擊,迎殺氣也。
[外扮老夫人上]老身姓鄭,夫主姓崔,官拜前朝相國,不幸因病告殂。
只生得個小女,小字鶯鶯,年一十九歲,針指女工,詩詞書算,無不能者。
老相公在日,曾許下老身之侄——乃鄭尚書之長子鄭恆——為妻。
因俺孩兒父喪未滿,未得成合。
又有個小妮子,是自幼伏侍孩兒的,喚做紅娘。
一個小廝兒,喚做歡郎。
先夫棄世之後,老身與女孩兒扶柩至博陵安葬;因路途有阻,不能得去。
來到河中府,將這靈柩寄在普救寺內。
這寺是先夫相國修造的,乃則天娘娘香火院,況兼法本長老又是俺相公剃度的和尚;因此俺就這西廂下一座宅子安下。
一壁寫書附京師去,喚鄭恆來相扶回博陵去。
我想先夫在日,食前方丈,從者數百,今日至親則這三四口兒,好生傷感人也呵!
[仙呂][賞花時]夫主京師祿命終,子母孤孀途路窮;因此上旅櫬在梵王宮。
盼不到博陵舊家,血淚灑杜鵑紅。
今日暮春天氣,好生困人,不免喚紅娘出來分付他。
紅娘何在?[倈扮紅見科][夫人云]你看佛殿上沒人燒香呵,和小姐散心耍一回去來。
[紅云]謹依嚴命。
[夫人下][紅云]小姐有請。
[正旦扮鶯鶯上][紅云]夫人著俺和姐姐佛殿上閒耍一回去來。
[旦唱]
[幺篇]可正是人值殘春蒲郡東,門掩重關蕭寺中;花落水流紅,閒愁萬種,無語怨東風。
[並下]
[孫飛虎上開]自家姓孫,名彪,字飛虎,方今天下擾攘。
因主將丁文雅失政,俺分統五千人馬,鎮守河橋,劫擄良民財物。
近知先相國崔珏之女鶯鶯,眉黛青顰,蓮臉生春,有傾國傾城之容,西子太真之顏,現在河中府普救寺借居。
我心中想來:當今用武之際,主將尚然不正,我獨廉何爲?大小三軍,聽吾號令:人盡銜枚,馬皆勒口,連夜進兵河中府!擄鶯鶯爲妻,是我平生願足,[下][法本慌上]誰想孫飛虎將半萬賊兵圍住寺門,鳴鑼擊鼓,吶喊搖旗,欲擄鶯鶯小姐爲妻。
我今不敢違誤,即索報知夫人走一遭[下][夫人慌雲]如此卻怎了!俺同到小姐臥房裏商量去。
[下][旦引紅娘上去]自見了張生,神魂盪漾,情思不快,茶飯少進。
早是離人傷感,況值暮春天道,好煩惱人也呵!好句有情憐夜月,落花無語怨東風。
[仙呂][八聲甘州]懨懨瘦損,早是傷神,那值殘春。
羅衣寬褪,能消幾度黃昏?風嫋篆煙不捲簾,雨打梨花深閉門;無語憑闌干,目斷行雲。
[混江龍]落紅成陣,風飄萬點正愁人,池塘夢曉,闌檻辭春;蝶粉輕沾飛絮雪,燕泥香惹落花塵;系春心情短柳絲長,隔花陰人遠天涯近。
香消了六朝金粉,清減了三楚精神。
[紅雲]姐姐情思不快,我將被兒薰得香香的,睡些兒。
[旦唱]
[油葫蘆]翠被生寒壓繡裀,休將蘭麝薰;便將蘭麝薰盡,則索自溫存。
昨宵個錦囊佳製明勾引,今日玉堂人物難親近。
這些時坐又不安,睡又不穩,我欲待登臨又不快,閒行又悶。
每日價情思睡昏昏。
[天下樂]紅娘呵,我則索搭伏定鮫綃枕頭兒上盹。
但出閨門,影兒般不離身。
[紅雲]不幹紅娘事,老夫人着我跟着姐姐來。
[旦雲]俺娘也好沒意思!這些時直恁般堤防着人;小梅香伏侍得勤,老夫人拘束得緊,則怕俺女孩兒折了氣分。
[紅雲]姐姐往常不曾如此無情無緒;自見了那張生,便覺心事不寧,卻是如何?[旦唱]
[那吒令]往常但見個外人,氳的早嗔;但見個客人,厭的倒褪;從見了那人,兜的便親。
想着他昨夜詩,依前韻,酬和得清新。
[鵲踏枝]吟得句兒勻,念得字兒真,詠月新詩,煞強似織錦回文。
誰肯把針兒將線引,向東鄰通個殷勤。
[寄生草]想着文章士,旖旎人;他臉兒清秀身兒俊,性兒溫克情兒順,不由人口兒裏作念心兒裏印。
學得來“一天星斗煥文章”,不枉了“十年窗下無人問”。
[飛虎領兵上圍寺科][下][卒子內高叫雲]寺里人聽者:限你每三日內將鶯鶯獻出來與俺將軍成親,萬事干休。
三日後不送出,伽藍盡皆焚燒,僧俗寸斬,不留一個。
[夫人、潔同上敲門
小雪,十月中。
雨下而爲寒氣所薄,故凝而爲雪。
小者,未盛之辭。
虹藏不見。
《禮記注》曰:陰陽氣交而爲虹,此時陰陽極乎辨,故虹伏。
虹非有質,而曰藏,亦言其氣之下伏耳。
天氣上升,地氣下降。
閉塞而成冬。
天地變而各正其位,不交則不通,不通則閉塞,而時之所以爲冬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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